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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,本沒打算出遠門,這兩趟旅程, 都不是早早計畫中的盤算, 卻也很快的成行。
YM出發到京都念書前, 也就允諾夏天去探訪他,然,去年秋天的記憶及父親的狀況,拖延, 成了不成行的狀況。。。YM是暸的, 向來, 他便不會PUSH 我太多事,簡單幾句, 他也便沒多問什麼。
在為了要拆牆,那整個跟小黑球耗上了的夏天要結束前,小貓寄來機票特惠的訊息, 向來不覺得有這種運道的我, 滑鼠按按, 居然就讓我按到了, 那就秋天出發吧, 看那去年沒見到的滿山楓紅。
秋天開始時, 雅智自中國傳了個訊息過來, 說是KIM在鄭州開了門課, 去看看吧!
想了想, 跟學校申請進修,時間緊迫,學校訪視在即,有種能去不能去都隨兴的狀態,教練、同事跟學校支持,於是成就了這場意外的旅程,機票在出發前兩天才卡到位置,住宿在飛機起飛前主辦方都還沒確定, 向來沒在緊張的我, 在極其疲累的狀態下, 緊張了起來。於是,對於中國的華德福發展神奇狀況, 還沒開始進行,便打了很多很多的問號。
從來也沒料到, 我這個有著台灣驕傲的人, 會把自己獨自一個人跟一群中國人放在一起大半個月,每天從天未亮到月兒高掛。

然而, 豫見,遇見。

在河南,遇見了一群新朋友,在光影之間彷彿有某種久遠的熟悉,在那灰濛濛的空氣裡。那自早晨六點到晚上九點的訓練, 吃的是運動員餐廳,讓我有回到小時候,那翻滾的年代。郭暘問:是偶然還是必然? 我其實,答不出來。
食堂裡的廚師和阿姨,餐餐為著茹素的我,另外煮食,雖說都是簡單菜色,但分量卻都是三倍多,然後笑著說:就怕你沒吃好啊!總在晨訓完的背包旁,發現多了杯暖呼呼的熱豆漿,我明白那是同寢的冠華,為了解我思鄉的不適,送來的天使溫暖。那每天在眼前晃來晃去,有著孩子般特質的和磊說:我覺得我以前看過妳。。。。
在洛陽,收到一朵棉花與一支紅葉,是為秋的禮物。
芥子總在我沒注意時往我身側輕撞,說道:很好,檢查妳有沒有站穩!!!
郭暘跟澤明幫因秋涼及不適霾害而咳著的我,送來了梨膏糖和蒸棗子。跟菲菲不言可喻的默契是說也說不清的熟悉。

他們吵著吵著,我靜靜的看著。。。看著自己。

心裡盤算許久的嵩山少林、白馬寺行便在這次不經意的情況下,實現了經驗的想望。十一大假的塞車潮,我錯過了少林大典的演出。被留在寺裡齋堂與武僧一同過堂,禪門裡的規矩讓我想起,自己,好久好久沒有進禪堂了。。。。。

如果不是YM在京都,並一如往昔,真誠的邀約, 我想, 我應該會很長的時間不再踏上日本這塊土地。幾年前,在夏天拜訪京都,處在一個過去現在未來攪在一塊的當口,李老師跟柏雅的陪伴,給了很大的支持力量。去年秋天離開名古屋想去日光見那滿山的楓紅,沒能如願,卻也再無殘念。

大腦記憶能夠被理智欺瞞,而身體記憶總是誠實的讓人瞠目結舌。
出發前扭了腳,是自己處理不來的骨傷。

沒搭上預訂出發的班機,沒有太多惆悵,站在櫃台前,我問自己:這狀況,還要出發嗎??
JJ傳來訊息,已經查到另一班機的剩餘機位。
我有沒有勇氣去拆掉自己築上的那道牆?我有很好的藉口,逃走。
這大半年的拆牆運動,持續進行,我,要停在這個節骨眼上嗎?

我想起腳傷的那日,從海峽彼岸傳來的方子,次日莒蕎學長一家,找齊藥材,開著長長的山路,解我需要外力幫助的急性症狀。
學長說,以是因緣,一切,是福不是禍。他用祝福的心,看待我的腳傷。

是的,我笑了。若不是在這自己無藥可用的境地受的腳傷, 我怎可能接受傳來的方子?又怎能見著那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家人?若不是那一趟預計外的河南行,怎會在轉機的當口,讓堅持在上海煮上一杯幸福茶的偉力一家陪著,釋放那個當初選擇自上海轉身的自己。
我看見了未曾見過的彩虹日暈,那日,在上海。

溫暖跟疼愛未因空間和時間阻隔,那麼我用甚麼樣的姿態來回應這個世界?

於是,啟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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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u mor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